晏遥闭了闭眼,心算是沉下去一半。
她只盼着这阎罗念在他还有“把柄”
在她手里,能先留着她的命。
如此……如此或许尚有转圜的余地。
她静静地等待李玗开口。
只见李玗笑着说道:“我随处走动着,也不知怎的,就逛到这儿来了。”
说完,他对长公主作了个揖,目光却未远离晏遥半分,“让姑母忧心了,是我的不是。”
晏遥察觉到他的目光,将头又低下半分,不去看他。
她表面强自镇定,心里头却在直打颤。
回想起此前在“徐公子”
面前说的那些“大逆不道”
之言,她此刻真恨不能就地挖个深坑,好将自己给埋了去。
晏遥暗恨自己的大意。
仅凭着钟爱书画、出手阔绰这两点便一厢情愿地断定那人就是徐家公子,却没想到作画者可以用各种代号,买主亦可使用化名。
只是这位太子爷,却也未免太恶趣味了些,化用的,居然是对家的姓氏!
李玗却不理会她的躲避,反倒是凑到她跟前来,故作惊奇道:“我却还是晏芸总归是气不过的。
她一心认定是晏遥使了什么狐媚法子,这才勾住了李玗的心魂去,教他的目光所及之处,再也容不下自己。
故而用膳用到一半之时,她清了清嗓子,使了眼色给正在帮着上菜的白鹭。
白鹭立马会意过来,端着羹汤来到晏遥身旁,又十分“不小心”
地将汤洒在了晏遥身上,然后惊呼一声,赔罪道:“是婢子大意了。”
说着,还以邀功的眼神看向晏芸。
她们主仆二人这伎俩何其拙劣,晏遥又怎会看不透?早在白鹭端着羹汤靠近之时,她便已然有所察觉,只不过这地方的气氛着实诡异,她自己原也不想继续再待下去,便索性顺了晏芸的意思。
她这几年被当做软柿子捏惯了,此时说句“无妨”
,而后自行退下,再正常不过。
可晏遥还未开口,李玗却先是动了怒。
只不过他动怒的样子,与他高兴的样子,倘若不细看,其实也瞧不出什么分别。
他轻轻将玉筷放下,淡然地说了句,“丫鬟做错了事,轻飘飘一句‘恕罪’,便可堂而皇之地站在那儿了?这魏国公府,什么时候竟变得这样没规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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