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嗤笑一声:“可怜他罢了。
不过是帮他说几句好话,又不是什么大事。”
她说着转身便走,嘴里道:“我该回去了,清画那边还需要我搭手,郑美人瞧着也不是很好的样子。”
秋岁看着她背影轻笑了一声:“死鸭子嘴硬。”
她推了门进去,把泽泻收好。
也不去打扰里屋里的两个人,自己安安静静地坐在外头做着女工。
唐樾一睁眼,就看见落日余晖昏黄了河面一片,时光静谧,倒叫他睡了一下午还有些留恋。
抬眼间,就见唐翎睁着眼睛看着自己。
他一个激灵,连忙站起身,才发觉身上披了一件毯子,因为自己突然站起来,毯子滑落到了地上。
这毯子必然是唐翎给盖上的,他又匆忙弯腰去捡,手忙脚乱得很。
唐翎几乎要被他一系列动作逗笑:“慌什么,敢在这里睡下,醒来却慌神了?真不知是要说你胆大还是胆小。”
她故意板着脸,没露出一点笑意出来。
唐樾被她这神情弄得心中更是忐忑:“只是想在皇姐这里坐一坐的,没想到睡了过去,我……”
“又没怪你,秋岁说了,你是送药过来的。”
唐翎喝了口茶:“多久没好好睡一觉了?坐着都能睡得那么沉。
下午的时候我见外头有奉宸卫在走动,怕耽误你事情,叫了你好几遍,你都没醒。”
唐樾下意识按住了腰间的佩剑,又恍然想起这是在唐翎这里,把手松了开:“没事,今日已经巡检过了。
没什么大事,皇姐不用替我担心。”
秋岁本是正要送茶水进来的,一时间听得唐樾左一个“皇姐”
又一个“皇姐”
,听得是心惊肉跳。
更令人心惊肉跳得是,唐翎竟然也由着他这么喊,半点没觉得不妥。
她一时间犹犹豫豫要不要这时候进去,就又听得唐翎道:“你睡得确实沉,束冠都有些乱了。”
她伸手指了指唐樾头顶:“这幅模样出去要叫人笑话的,跟我过来。”
唐樾乖乖随她坐到了镜子前,唐翎把束冠取下,拿着梳子将他的头发梳理整齐,又重新戴了上去。
唐樾透过铜镜看向她,道:“先前我替皇姐戴过簪子,如今皇姐替我戴束冠。”
唐翎漫不经心:“戴簪子?你什么时候替我戴过簪子?”
唐樾一愣,睫毛垂了下来,眸色沉了几分:“及笄礼的时候,皇姐大概是不记得了……也,无妨。”
“及笄礼?不是阎渡川替我戴得么?”
唐樾睫毛又是往下垂了几分,几乎快要把眼睛遮住:“及笄礼之前,皇姐要试戴凤簪,当时是我……若真论起来,皆可怜(捉虫)晚间的时候,甲板上挂满了灯笼,岸边的人若是在这时候能瞧见,定会觉得这船好似带着烧不尽的熊熊鬼火。
永宪帝又一次刷新了唐翎对他的观感下限,船上的位置本就是寸寸珍贵,先前对上船的王公大臣都有随行适从的限制。
可即便在这样的情况下,永宪帝还是带了一整个舞乐坊的舞女和乐师。
叫她不由得感慨一句“朱门酒肉臭”
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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