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到下午的课结束后,满脑子一一得一,一二的二的黄辉晕乎乎的走出教室。
他知道这应该也是好东西,但是他真的觉得这些数字和天书一样啊。
算学课让黄辉总算回忆起了自己当初在白阳书院的痛苦,甚至生出了来这上学后的树荫下,一个穿着紫色裙子的姑娘正站在那里。
虽然是初夏,但是她却还穿着一件斗篷,黑色清透的兜帽遮住了她的上半张脸。
依稀能看见乌黑的发色,苍白的下巴和樱粉色的双唇。
她的视线尽头有一辆马车,这马车和尉迟家的一条车队来说无疑是简陋的。
贺家虽然祖上出过大儒,乃是书香世家,但名声清贵大多数时候都伤钱啊。
而这样的婚事,都还是她暗中帮姐姐虞梓柔争取来的。
否则按照那位继室虞夫人的想法,姐姐恐怕得和她一样,通过婚事为虞家赚取些好处才行。
至于她和姐姐婚后的生活反正也不是这位继室夫人肚子里爬出来的,自然是没人理会的。
想到这,虞梓瑶露出一丝冷笑。
不知道她离家的时候,给虞夫人和虞大人的好东西他们还喜欢吗?她过分苍白没有血色的手指动了动,她纤细手腕上的银镯子慢慢分开,竟然是一条细小的银蛇。
小蛇像是察觉到了主人的心情,吐了吐鲜红的蛇信子,尾巴缠住了小指,舔舐着主肤。
毒巫身上远比常人偏凉的体温让小蛇很是喜欢。
前面大路上的马车不断前行。
“怎么了?可是哪里不舒服?”
贺远注意到夫人微微蹙眉,赶紧问道。
边上因为车厢晃荡,而迷瞪眼的老夫人赶紧睁眼,紧张兮兮的看向虞梓柔的肚子。
“不舒服?是不是马车太颠簸了?肚子疼啊?”
“不是的,娘,别担心,我肚子不疼。”
虞梓柔看婆婆急切的样子,赶紧说道。
贺家子嗣不旺,这一代就只有丈夫贺远一个活下来的,虞梓柔的婆婆自从她被诊断出有喜以来,都一副神经紧张的样子。
“那是怎么了,可是想吐,还是想吃东西?”
“娘,我很好,孩子乖得很,一点也不闹人。
我就是”
虞梓柔想要叹气,但是又想起怀孩子的时候不能老是叹气,赶紧憋了回去,只是面色依然忧虑。
“我就是担心我妹妹。”
贺老夫人摇摇头。
“你妹妹那个病,怎么是老天作弄人啊,好好的一个姑娘怎么就生了那样的怪毛病。
不过你也别太伤神。
你看看,那尉迟侯府给我们家暗中送信是为了什么?不还是看在你妹妹的面子上?”
“是啊,梓柔。
尉迟家应该不会亏待你妹妹的。”
贺远也跟着安慰。
这个世道,梓瑶有尉迟家的庇佑,已经很好了。
可是梓瑶的那个病倘若有一天尉迟家厌烦了梓瑶该如何是好?虞梓柔点点头,垂眸没有多说什么。
车厢里一下子安静下来,贺老夫人掀开帘子看向外面。
看天色已经快要暗下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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