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福建那边儿这玩意儿多点,不过柜子弄得这个真挺大的。”
柜子的脸上露出了挺憨厚可爱的笑,就是嘴里的损劲儿还坚持不肯下去:“我是谁啊,我特意弄的东西能差了么?”
陆辛没理他的嘚瑟,开始示范怎么吃这个“龟足”
。
捏着两边往外一扯,长颈的那一段儿被扒了外层,露出了白莹莹的肉,鲜美的汁水藏不住了,沿着手指往下流。
龟足的近亲鹅颈藤壶在欧洲价格高昂,被称为“来自地狱的美味”
,正是因为诡异外表下面蕴藏的绝世鲜美味道。
沈小甜小心捏着那一点细腻柔软的肉,放进了嘴里,瞬间就感觉到鲜甜的味道冲刷着自己的舌头。
七大罪宗里有暴食与贪婪,当舌尖与龟足的肉相触,它们便缠绕在了人的心上——简单来说,就是不到五分钟,一大盘“龟足”
就已经被三个人吃的一干二净,陆辛和柜子都不吭声了,舌头忙着呢,顾不上。
这时,葱拌海螺“甘氨酸”
一出马,柜子诡异地安静了,拿筷子的胳膊都不是随便放了。
“吃个饭我怎么就上了课堂了呢?”
他还在怀疑人生陆辛说:“小甜儿老师一出手,你上学的时候啥德行是一下子就露底了。”
柜子的笑容都变得腼腆起来:“小时候是没好好学,再说了,我小时候老师也不在餐桌上突然讲课呀。”
葱拌海螺带着原壳就端上来了,螺肉处理得极干净,焯水后和和葱丝儿拌在一起,略加了点酱油味道就够了。
螺肉是脆的,鲜香微甜都被葱味儿提了出来,让人一口接一口地吃根本停不下来。
又上来了一道蒜蓉粉丝蒸扇贝,一道清蒸加吉鱼,每个人面前又摆了个大碟,中间放了一点儿米饭,碟头放着两个鲍鱼,用肉末浓汁煨透了。
真真正正的海鲜大餐,从前菜到饭都没离了海里的那份鲜活。
沈小甜看着就觉得不知道该先吃哪一口才好,陆辛却嗤笑了一声,斜眼儿看着柜子。
“你家的扇贝还拿蒜蓉粉丝蒸啊,还有这个鲍鱼,菜市场里十几块钱一把的东西,你这儿做的还挺精细。”
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,小鲍鱼和扇贝在盛行水产养殖的当地都不是贵重的东西,陆辛一看这做法就知道了柜子生意里的猫腻儿。
柜子也很光棍儿,摊手说:“对呀,我就是为了抬价么,不然白水一煮,那才几个钱?再说了,蒜蓉粉丝、肉末鲍鱼饭,外地来的还真爱死了这口儿。”
陆辛对沈小甜说:“他们做海产生意的,都是往死里抠利润。
他爸从前是有名的海产商人,一开始是卖鱼,后来开了个厂子全中国地卖烤鱼片,还跟日本人、韩国人做生意,到他了,从前就是南北两边的海鲜倒腾着卖,现在干脆就弄了几十条船出海,自己在店里卖,多余的就卖出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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