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以为是无心来催促,扬声道:“等我一会,很快就过来。”
她迅速挑了一对红玉耳坠,别在耳上,旋即起身开门,还没有看清外面的人,抢先道:“你怎么还在这里,桃桃……”
她的后半句话消散在空气里,怔仲地看向那人,许久,莫名红了眼眶,抬手遮住肆虐的泪水,她吸了吸鼻子,情绪翻涌酸涩,出乎意料,却又冥冥之中,一切早有预示。
泪水打湿了眼眶,千言万语,只化作一句哽咽的话。
“你来了……”
那人微微而笑,正如她记忆中的模样。
“我想清楚,来找你了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:番外的信息量还是蛮多的涉及了无心法师番外2人的一生真的很长,泪水却总比欢笑多。
明珠嫁给张启山以后,她换回了从前父母取的名字,李瑟。
她依稀记得与张启山成婚后拥有过的一段太平日子,那段时候他们新婚燕尔,他自是不用理会繁琐公文,全权交与副官处理就是。
“启山,你就不想听听我如何会拥有另外一只二响环吗?”
“哦?夫人慢慢说,我洗耳恭听。”
“这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……”
李瑟将食指搁在唇上,作思索状,时不时敲一下腕上的物件,就会听到两声,一双杏眼中水光潋滟,纯真懵懂。
张启山偶尔在李瑟停顿的时候,拈了一块果盘中被削成片状的桃子,送入她的口中。
她吧唧吧唧地嚼着,皱着眉说这桃子一点也不甜,他只纵容地笑笑,说下次让采购的仆人不去这家了。
她的笑快溢出来了,紧紧揽着他的手臂,张开嘴“啊”
了一声,眼睛瞟向果盘里剩下的桃子。
偶尔的夜晚,他们也会有闲情逸致,在卧室穿着真丝睡袍,大开着窗户让凉爽的风透进来,一张小圆桌上摆着一瓶葡萄酒,两个玻璃酒杯,他们兴致颇高地靠在沙发椅上对酒当歌,人生几何。
李瑟酒量不好,微醺之下清清嗓子,唱了一两句早些年四处流转,偶然在戏班学过的戏曲,但她离开那里后再没练过,半途忘了下一句词,只得晃着手中酒杯,其中猩红色的液体在光的照耀下更加迷人,她半阖着眼眸,一饮而尽。
她一杯就倒,口中犹在喃喃梦呓着什么,张启山凑近,才听出是在喊自己的名字。
他勾唇,目光从未有过的柔和,将她打横抱起,放在床上,贴心地盖上被子。
他是个完美的人生伴侣,李瑟一直这么偷偷想着,幸亏被求婚的时候,她本想拒绝,但看见他真挚的眼神,内心防线无功自破,放弃了离开的念头,上前抱住了他,否则会失去多么优秀的先生。
所以当二爷夫人不幸过世时,她心底涌现出巨大的恐惧——人生无常。
纵是鹿活草也没能挽救丫头脆弱的生命,她不想像二爷失去夫人一样,失去张启山。
丫头的死,和启山有关。
李瑟亲眼见证了瓢泼大雨的一天,性情孤傲的二爷为了祈求药材,跪倒在张府门前,哀声求药,丫头倒在他的怀里,水珠顺着脸颊不断落下,不知是雨水还是泪。
张启山没有开门,隔着铁门与他遥遥对视,反复只有一句话——我不会把药给你。
李瑟站在门厅,雨伞无力地垂下,怔怔看向低声下气的二爷,与冷漠无情的启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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