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月落中庭。
自从进入云归以来,木谣好不容易做了个好梦,正登仙临风遨游天地间,被人一下一下推醒。
“走,本小姐带你去捉鬼!”
木谣的困意不翼而飞,她犹豫了一下,把手放在凑到跟前的金仙衣额头上:“你是不是病了?摸着也不烫啊……”
在仙门里捉鬼?是金仙衣疯了还是自己在做梦?金仙衣拍开她的爪子,一把把她从铺盖里捞出来,胡乱给她套上件披风,拽着她一路飞奔,边跑边回头,挤眉弄眼地笑:“此鬼非彼鬼,也许是某人——心中的鬼!”
疾风吹得她红衣凌乱,木谣满头乱发也随风快乐地飞舞,只能万分无奈地被金大小姐扯着后领子飞呀飞奔……心中有鬼?谁心中有鬼?飞剑峰后山,竹林之中。
木谣对这地方有十足的阴影,何况金仙衣拉她躲的地儿,好死不死就是她之前被那个弟子掼倒的地方,顿时只觉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。
金仙衣却按着她卧在草丛中,轻轻“嘘”
了一声。
她说:“你看。”
只听踩动草叶的悉簌声响,前方密密麻麻的竹林之中,渐渐走出一个天青色的身影,他走了几步,慢慢蹲在一处空地上,长袍曳地,月光笼罩下来,他伸出了手,腕上肌肤隐隐透着不正常的苍白。
——云诉?苏木谣几乎瞪大了眼睛,怎么会是云诉?他来这里干什么?金仙衣同她咬耳朵:“我就说这人有古怪,不然玄字阁那么多新弟子,怎么偏偏给他开了先例?你看三更半夜不去睡觉,定是在这里修炼一些提升灵力的旁门左道。”
云归新晋弟子,一般都是修习到溪云日沉阁,风雨欲满楼看了半晌,金仙衣又拧起眉来:“不对劲。
太不对劲了,我那夜明明见他……”
木谣拉了拉她袖子,低声道:“要不我们回去吧,明天还有一场三清长老的讲学,我可不想迟到……”
说完打了个哈欠。
金仙衣瞪她,又琢磨,“你真的不觉得古怪吗?”
她一副不可思议的神色,“大半夜,一个正常人,谁会偷偷摸摸跑到林子里玩耗子?”
苏木谣默了默:“其实我觉得没什么奇怪的呀……”
金仙衣白眼:“你就是个呆子。”
木谣轻轻叹口气:“云诉他呀,一向很喜欢这种圆滚滚的小动物,尤其是皮毛雪白又生得可爱的。
以前他还养了小阿斗呢,只是可惜后来被老鹰叼走了。”
“小阿斗?那是什么玩意儿。”
“一只长耳兔。”
“……哦。”
金仙衣点点头,目不转睛看着前边逗弄仓鼠的小书生,忽然一顿,瞥向苏木谣,“不对啊,你怎么好像很了解他的样子?”
木谣有点迷糊,“啊?”
她撑着下巴,草叶上的露珠沾落在她的睫毛上,眨眨眼,凉凉的,睡意走了大半。
嘟囔地说:“我这不是猜的么……”
两根手指伸过来,扯她的嘴角:“话实话。”
苏木谣咧着嘴:“好吧,其实我之前认识他。”
金仙衣松开手,哼笑:“想瞒我?”
“没有啊。”
“啧啧,自从无极广场以来,我就知道你俩肯定有故事,”
金仙衣八卦地凑上来,“让我猜猜……难不成你们还是一对苦命鸳鸯,因为世事艰难流落异地,如今却在仙门重聚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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