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一种猝不及防的体验,也是一种截然陌生的情绪。
她无法形容,无法反抗,甚至情不自禁地沉迷其中。
结果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。
许久,李贪才闷闷地回了句:“不知道。”
包扎后,李贪的烧好像又退了点。
等到粥快熬好,李贪炒了一小碟青菜,出乎意料的是,竟然还煮了小碗姜汤。
她裹着大衣坐在餐厅里,脚边开了油汀,看成欢把食物端上来。
外面雾蒙蒙的,烟火气慢慢盈满了整个屋子。
李贪把姜汤推到成欢面前,瓮声瓮气的,“给你的。”
成欢疑惑地看着她。
李贪小口小口喝着粥,咬字很轻,“高烧姜汤没用,但能去寒。”
她扫了眼成欢,外面雨下得大,现在她衣角都还是湿的。
成欢震惊,她张张嘴,不知道该怎么接话。
许久,她清了清嗓子,“你……”
李贪冷着脸打断她:“吃饭。”
合县那段日子,郭珍没日没夜在外打工,陈家大大小小的事全压在陈贪身上,再加上一个脑瘫的陈正,观察需求,照顾别人,这些几乎成了陈贪的生存本能。
过去的成欢不理解。
正如她觉得施以援手是理所当然一样。
但自从亲自堕入这个圈子,不管承不承认,成欢早就认识到了,不落井下石就已经是优良的道德品质了。
雪中送炭都太过珍贵,更何况吃力不讨好,救人于水深火热之中?至少成欢自己,在曲一鸣围殴李贪时,没敢说出那句“别打了”
。
她只是避开,告诉自己,这是李贪活该。
成欢过去恨很多人。
她恨当年的施暴者;恨见死不救的路人甲;恨天底下所有的男人。
但她从来都回避了一个事实,李贪只是什么都没做。
她甚至还回去找过她。
她连沉默的帮凶都不是算。
恨一个身处黑暗底端的人不是从天而降的英雄,未免有些可笑。
李贪见成欢迟迟没有动筷子,以为是她洁癖的毛病又犯了,“碗筷是成套买的,这些都还没动过。”
但她就是无法放下芥蒂。
因为李贪有能力。
之后也有动机。
为什么后来会回去?又为什么经过了周末的调养,李贪的烧很快退去。
自那场秋雨以后,白滩的温度肉眼可见地降了下来,天气阴沉沉的,一直没见转晴。
李贪回归班级,迎面就听见有邻桌小圈子聚在一起,叽叽喳喳小声抱怨:“完了,运动会可能会下雨。”
“你说运动会会延期吗?”
“怎么可能?运动会连的是国庆放的一天架,之后就是高三补课。”
那女生斩钉截铁地说,“如果下雨,肯定直接取消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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