喝完水,杯子暂且就放在床头,毛非倒进枕头里难受地蹭蹭,说:“画呢,快看呀,看完了好表扬我,表扬完我就要睡觉了。”
夏肖骁开锁把画包拿出来,小心翼翼地:“你还会画画啊?”
冉青抓住了重点:“你不是才刚刚睡醒三个小时,怎么又困?”
“难受。”
毛非哼哼,“我美术生考进来的,我当然会画画。”
油画终于见天日,两个外行看不懂门道,脑袋凑在一起对着满幅星河失去了语言,半晌没动静。
毛非等了等,催到:“咋了嘛?”
夏肖骁说:“我也想抢。”
冉青道:“加我一个,这也太好看了。”
虚荣心被大满足,毛非朝被窝里拱拱,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不动了:“看完放好锁起来哦,这是我宝贝。”
冉青嘀咕:“可爱吗?”
宿舍里只剩下毛非一个人,冉青和夏肖骁出去吃晚饭了,吃完还要一起去买球鞋,不知道几点才能回来。
他游魂般听着走廊里的脚步人言声,好吵,吵得他迟迟不能入睡。
如果外面也铺上地毯,像伯温酒店里的那样,就算是摔一跤都不会闹出动静来,多消停。
毛非不切实际地幻想着,想着想着,他的一缕游魂儿就飘去了那座高耸的楼宇,停在第六十层,扒在605的门缝儿里偷听偷看。
听见了呻吟,看见了春光倾泄。
男人抱着他将他抵在雕刻花纹的墙壁上,似乎一点不费力,还能腾出闲心来逗弄他,边亲边哄:“喜不喜欢?”
他在哭,哭着说:“恶心!
!”
气势十足,怒气冲天,把毛非自己都吼得浑身一颤,冷不丁地乍醒。
庄强“嘭”
地把门摔上,又喊:“欺人太甚!
不可理喻!”
毛非压着受惊的心跳急促喘息,睁开眼看庄强抓着头发在下面来回踱步,他暂且不跟他炸毛,耐心道:“你怎么了啊?”
庄强闻声抬头,瞪大了眼:“你还在床上?画你给送去了吗?”
就不该理他。
毛非闭眼装死。
庄强顿了顿,自说自话道:“毛非,你知道我遇见什么事儿了吗?”
我不知道,我也不想知道。
“我开完会回来,在梅苑看见两个穿得很奇怪、但是又还挺好看的女生,棉袄和裙子,还有斗篷,她们在拍雪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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