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!”
邵源泊面色通红,指着李燕语却说出话来,李燕语长长的叹了口气:“总是想从前那样公子少爷的逍遥日子,总想着万事不管,只顾自己乐,可你已经成家立业成人了,成人不自在,从前京师那纵马狂乐的日子,走了就再也回不来了,徒想无益!”
邵源泊被李燕语说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,恼怒异常的紧抿着嘴,干脆往后倒在榻上,闭上眼睛不理会李燕语了,李燕语叹了口气,站起来下了炕,自顾忙自己的去了,这理儿也说透了,若他能明白,自然最好,若还是这样一味的抱怨生气,唉!
还真是件极麻烦的事。
“爷,这是成例,这六房三班,陈规陋习,曲曲弯弯极多,清查户籍田赋的事,爷别急,只管交给户房,让老赵和老吴去盯着就成,老赵看过户房的册子,到底米粒小县,没见大世面。
至于这春秋之赋,爷可千万别写那什么折子,这是祖宗成例,这么几百年都是这么征的,这里头有讲究,爷知道,这春秋两赋,都是收齐了一起送进府衙去的,这四成春赋,不过是个样子,若是附郭之县,做的像样些,就找富户借了粮,先入库,等秋粮收上来,连本带利再还了就是,那富户一来收了利息,二来陈粮换了新粮,自然是求之不得,若是咱们这样的小县,不过是粮书和户房帐上过一过,也就算是春赋已完。”
栾大细细解释道。
邵源泊惊讶万分:“还能这样?那利息钱谁出?”
“爷,这粮是衙门替百姓借的,这利息自然是加到秋赋里去,至于加多少,这得看衙门里了,爷也知道,这粮赋里出息极大,要不然,宋典史的儿子能去做这个粮书?这中间的事,说起来话长,这事,回头让老顾过来细细说给爷听,老顾在这赋税上极通,爷有事只管问他。”
栾大笑着说道:“我们十几个,都是邵家家生子儿,从小被老太爷选出来,读书识字,送出去学那钱粮刑名上的事,老太爷想的长远,府里爷们出仕为官,上头再好,这六房三班里的事若没有可靠的人,也是要吃大亏的,吏滑如油。”
邵源泊听的动容,跳下炕,长揖施了一礼:“往日是我不懂事,慢待你和几位了。”
“唉哟!
爷这是这是要折煞小的了,小的们学了大半辈子手艺,早就等着府里有爷们出仕,也好有点用处,不算白学了这几十年,小的们要好好的给爷磕个头才是呢。”
栾大扎着手站起来,说着竟跪在地上,连磕了几个头,邵源泊忙上前扶起他,扶着他坐下,笑着说道:“今天晚了,明天把老赵几个都请进来,让燕语准备桌酒席,我给几位陪罪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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