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后殿,竟然见厉衍不知何时从客房出来,就坐在最后一排的蒲团上。
殷氏奇道:“厉公子也来听佛经?”
厉衍起身向她行了一礼,和气道:“家母信佛,幼时每回来明觉寺都要带我和妹妹听一段经,久而久之即习惯了。”
殷氏想起他生母早逝,不由得面露遗憾之色,“既然如此,就坐下一起听吧。”
苏禧想转身就走,她不习惯与厉衍待在一处,方才一同上山是别无选择,眼下一想到还要跟厉衍坐在一起听一个时辰的佛经,就浑身不自在。
她张了张口,迟疑道:“娘……我身子不大舒服,我还是先回去吧。”
言毕,殷氏和厉衍都向她看来。
殷氏忙问:“怎么了,方才还好好的,怎么忽然就不舒服了?”
苏禧不太会撒谎,一撒谎就脸红,讷讷道:“可能是昨晚没休息好,刚才爬山又累着,我回客房休息一下就好了。”
只是她刚才爬山时脸不红气不喘的,可真不像是累着的模样。
殷氏关心她,倒也没有怀疑,只让听雁和听鹭好好照顾她,扶着她回客房去。
出了后殿,苏禧这才感觉浑身舒畅,毫不掩饰地松了一口气。
听鹭通医术,自然问道:“姑娘,您哪儿不舒服,奴婢给您瞧瞧吧。”
苏禧忙竖起一根食指抵着唇瓣朝她“嘘”
了一声,“不必瞧了。”
她并非真的不舒服。
听鹭有些困惑,苏禧却不打算跟她解释,正要往前走时,忽听后头传来一声——“苏九姑娘。”
苏禧怔了怔,认得这道声音,回身果然见厉衍站在几步之外的廊庑下看着自己。
他们离得不远,刚才她的话肯定都被听见了。
苏禧在心里嘟囔,厉衍什么时候有了偷听的毛病?她敛去笑意,面色如常道:“厉公子不是要听讲经吗,怎么出来了?”
厉衍向前几步,盯着她的小脸,。
没有刻意掩饰,所以他能感觉得到她对自己的不耐和抵触,这个感觉早在厉衍苏禧在花露天香都能听见外头的动静,她恍恍然有种不真实感。
从吴郡回京城尚不足三个月,当初她回来时,还以为自己与卫沨再也没有缘分。
没想到一眨眼,这就要嫁给他了。
因老太爷过世尚未满三年,府上不宜举办喜事,是以婚期需定在八月份以后。
苏禧掰着指头算了算,如今是三月,距离八月还有五个月。
这么快。
殊不知她觉得快,有人却觉得太慢。
这日殷氏带着苏禧一同去昭觉寺上香,说是婚前拜拜菩萨,婚后日子才能顺心如意。
苏祉在前头开路,苏禧与殷氏乘坐马车来到山脚下,昭觉寺门前有一道长长的楼梯,每回来都要亲自爬上去。
苏禧扶着听雁的手刚下马车,迎面便遇见了庐阳侯府的人。
厉衍陪着厉安宜也来上香。
厉衍一袭藏蓝色织金长袍,骑马而来,黝黑沉静的目光落在苏禧身上一瞬。
苏家与庐阳侯府偶尔来往,关系融洽,不然上一世殷氏也不会将苏禧嫁过去。
眼下见到见到厉家兄妹俩,殷氏热心地关怀了一两句,然后便要与他们一同上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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