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过一个位置而已,看把这个刘公子给高兴的,大约人家白指挥使根本就不稀罕吧。”
“你看……刘勃的穿着服饰,举止神态,是否跟白大人有些相似?我怎么记得他以前不是这样的……”
“嘘!
小声点,这话可不能乱说!”
晋国本来就盛行男风,男子相恋本来就是寻常事,一时之间,怎样想的人都有。
不过他们大概不知道,陆启此时看似言谈甚欢,实际上眼角余光已经将白亦陵扫上了好几个来回。
他眼见白亦陵好像真的什么都不在乎,心中顿时一股郁气涌了上来,将酒杯往桌面上一放。
这一下动作幅度有些大,杯底撞击桌子,发出一声闷响,引得周围的人连忙看了过来。
陆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,掩饰性的提了提唇角,故意做出一副佯怒的表情,笑骂道:“淮王呢?怎么还没到!
这小子行事总是如此散漫,回回让大伙等他一个,真是不像话!”
二皇子陆呈说道:“我来的时候,明明看见了五弟的马车,不如派个人去找一找吧?”
四皇子陆协似笑非笑地说:“五弟就是这样,二哥你找也白找。
皇叔,甭等他了,咱们再不开始,恐怕饿到明年也见不到他的影子。”
满京都的人都知道,淮王殿下就是这个脾气,谁的面子都不买,就算这宴会是宫里头办的,他一个不乐意,说不出现也就不出现了。
只是这话也就只有临漳王、易王这样的皇子龙孙敢说,别人就算是被他晾着,也不敢说半个不字。
陆启一笑,说道:“也是,那就开席吧。”
谁也没有注意到,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,白亦陵手边的小狐狸已经不见了。
刚刚陆屿对两名苦命的下属视而不见,像只真的宠物似的,大模大样跟着白亦陵进来坐好。
他殷勤地用小脑袋顶着茶壶斟了杯热茶,又推来果盘,还用小爪子剥了一个橙子,一碟板栗。
白亦陵吃了一点以示给面子,这时小狐狸才又在桌子上跑了几下,表示想离开一会。
淮王殿下一人分饰两个马甲,也是很不容易,好在白亦陵知道此狐来去自如,很通人性,也并没有将他当成豢养起来的宠物,点点头答应了。
小狐狸离开之后,他的目光不动声色向着自己斜对面的方向一瞟,正是永定侯府的位置。
此时永定侯谢泰飞、二公子谢玺人都不在京都,侯夫人便没有到场,来的主人当中只有谢樊一个。
此刻,他似乎有些心神不宁,正不时向着场外看去,神情兴奋中夹杂着几分紧张——谢樊还不知道自己重金收买的张鸣已经被白亦陵给吓破了胆子,什么都说了,现在多半还等待着执行他的“阴谋”
。
白亦陵暗暗一笑,一边看着花厅中间的演出,一边等待传说中的韩先生出现。
怪童谣索命辨忠奸
花厅中间演出的是京都有名的戏班子,名叫悦芳班。
与其他戏班子靠着美貌戏角吸引达官贵人不同,悦芳班中的武生花旦相貌倒还寻常,但他们个个都会一项绝活,就是变脸。
变脸本来是川剧中的一项绝活,在京都戏班当中倒是很少见,众人看着新鲜,悦芳班的名声也就逐渐大了起来。
此时,台上锣鼓喧天,丝竹切切,周围暖场的舞姬退下,而后一个身穿玫红色戏服的旦角从后台款步走了上来,开口唱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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