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年间一切都是她以为的正义,可之后儿子与她说出真相,老太太才知道自己的正义走错方向了。
因着可怜儿媳的身世,她就算知道一切都是冯家人惹出来的事端,她也没有埋怨过冯氏半分。
妇人在这世上的路,总是要比男人难走。
老太太大半辈子都在县里,可在这点上却一直十分明白。
后来,如果不是冯氏歇斯底里的模样着实超出她的底线,他们婆媳间也不会是这样。
她一辈子没有伤过半条人命,也不能接受儿媳一狠起来就要人性命。
婆媳在这点上观念不同,才会走到今日这样的地步。
宋师竹却觉得一切都是命运的捉弄,到如今二婶看着也没有半分想要和二叔和好的意思,她想了想,对老太太道:“祖母不如让金嬷嬷去给二婶看看?”
金嬷嬷是老太太身边的医嬷嬷,从昨夜的梦来看,冯氏已经许久没有让人请过平安脉了,也亏得她未嫁时底子好,才能康健那么多年。
不过老太太似乎误会了她要请金嬷嬷帮冯氏调理身子,看看会不会有转机。
她微微颌首,接着又叹口气:“我看你二婶许会把人赶出来。”
她没有那种婆婆就一定要高高在上的念头,可就算她愿意示好,冯氏也不一定会答应。
还是那句话,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。
宋师竹想了想,也不随便出主意了。
她一味让祖母低头是没用的。
家务事纠结难解,祖母和二婶都对她好,这种让一方的热脸一直去贴冷屁股的事,叫谁不停去做,她都不舍得。
不过冯氏当夜还是用上了金嬷嬷。
不知道是不是经历了一场大吵免疫力下降,冯氏当夜突然就发起烧来,病情来势汹汹,冯氏整个人烧得都糊涂了。
宋师竹带着病不好过去探望,螺狮一直在帮她盯着左跨院的情况。
当听到二叔一整夜都守在正房时,她才放心下来。
螺狮过了早上那一阵后,也知道自家姑娘没有心思跟她八卦二房的事了。
她边伺候着宋师竹泡脚,边道:“太太一早就把管事们找过去敲打了一遍,说是不许让人胡乱往外传话。
不过我刚才碰见跨院里的周嬷嬷,她倒是跟我说了几句,说是二太太病中一直在喊着一个叫珠珠儿的名字,二老爷跟几个少爷说,珠珠儿是二太太当年给闺女取的小名呢。”
“珠”
和“竹”
只有一音之差,难怪二太太会对他们家姑娘那么好。
因着二太太实在太惨,螺狮也不觉得忌讳了,反而觉得二太太十分可怜。
宋师竹默默地泡完脚,又让螺狮把她在屋里供的天地神牌摆出来,她觉得她以后一定要多加一个祷告,祈祷二婶能够以后能够报仇雪恨,手刃仇人。
左跨院一整晚都是灯火长明,老太太却是一直想着孙女与她说的那些话,半宿无眠,(改错)宋老太太前脚刚从左跨院出来,后脚消息就像长了耳朵一样飞遍府内了。
这一个多月来,老太太和二儿媳之间关系疏远到了何种地步,府里人有目共睹。
她亲去看望病重冯氏这件事,不亚于婆婆主动对儿媳退让。
这种大八卦,下人们明面上虽不敢说三道四,暗地里也是感叹不停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