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背上已经汗泠泠的,巨大的恐惧笼罩了我。
我真正开始担心正在抢救的张勇,脑子里在想象各种可能的结局。
这难道是张勇在给我托梦?张勇都开始托梦了?难道真的情况危急了?我害怕极了。
医生终于走出手术室,对我们说:“病人还没有未脱离危险,现在需要转院。
家属呢?”
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。
杨伯伯长叹一声,说了一句:“唉,这都是命啊。”
随后杨伯伯一直在打电话,一直在打电话,我在旁边着急却也帮不上忙。
就这样,在母亲离开我之后,我又眼睁睁看着张勇和钟奕从我的生活中消失。
从此我生活的世界轰然倒塌。
一切都不对了,我体会到那种空荡荡和下坠的感觉,整个世界都塌陷了,整个人掉下去,无尽的往下坠落。
我开始失眠,暴瘦,甚至开始掉头发。
我没有去医院看病。
在医院经历的一切历历在目,我是真的怕医院了,遇到医院都要绕路走。
白天还好,夜里我一个人在铺子里呆不住,只好在小巷里游荡。
抬头望天,墨蓝的天空被巷道的楼房挤成窄窄的一道,还有无数根电线从上面穿过,月亮也不知道去了哪里。
走过巷子,看见别人家窗户中透出的灯光,猜想那是一家几口人正在灯下忙碌。
巷子里有无数行人匆匆走过,有刚放学的学生,有刚下班的职员,有打扫卫生的环卫工人,但这一切的一切,都与我无关。
我看到前面一位父亲牵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在走,走着走着,小女孩走到父亲腿前,扬起小脸跟父亲说了什么,父亲答应着蹲下来,让小女孩爬到背上,父亲背起她继续往前走。
我呆在那里看着他们的背影流下泪来。
我想起自己小时候,也曾这样被父亲背在背上。
父亲每次回家,一看见我都要抱起我来,然后给我手里塞好吃的。
我下意识的跑了起来,一直跑到公交站台,搭了一辆公交车,往东城区去。
我坐在公交车上才发现,我这是要去找我的爸爸。
我知道他住在和顺小区。
我坐公交车,走了30分钟左右才到和顺小区。
与其说东城区远,不如说我们西城区比较偏。
我们西城比较接近郊区了。
东城区果然比较热闹一些,一路上商厦明显开始增多,新修建的小区比较多。
很巧,我在和顺小区大门口一棵大树底下看到了父亲。
我远远看着他。
他坐在树下的长椅上正在抽烟。
路灯映照下,他一副满面愁容的样子,似乎在沉思,想着想着又兀自摇了摇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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