爹和哥哥丧身菜市口,顾知薇胸前一阵疼,也不知上辈子,有没有人替爹和哥哥收尸,爹还好,清俊儒雅的哥哥最疼的便是自己,可她上辈子连尸身都不能替哥哥收回来。
想到这个,顾知薇心口更是一阵绞痛,她重活了一世,总不能重蹈覆辙才是。
傅仲正现在定是要回京的,等见了他,她可要和他好好周旋才是。
至少要保的一家老小性命都在,再说那傅仲正就算是有阎王之称,可不曾听闻他欺辱过女眷,想必也是讲理的,他还能把她生吞活剥了不成?少女细眉微蹙,樱唇轻咬,似是痛苦至极。
芍药带着丫鬟婆子侍立在后,见顾知薇似是承受不住,忙上前道,“姑娘,虽然日子开了春,可到底还寒着呢。
没得在外面风吹难受,屋子里歇会子吧。”
顾知薇半靠在栏杆上,额头薄汗渗出,无力的朝芍药摆摆手,待胸口剜心的疼痛退去,才深吸口气,问她,“前头打探消息的小厮可回来了?镇北王什么时候回来?”
“说是恭王府里一切如常,恭王每日里喝酒作乐,恭王妃前几日还去栖霞寺为镇北王烧香祈福,姑娘,这看起来并不像是镇北王要回来的样子。”
顾知薇闻言索性起身,蹙起眉心思索,前世这个时候,傅仲正大灭鞑子王庭,消息传来,京城里到处喜气洋洋。
朝廷与鞑子纠葛几十年,每年秋冬,鞑子总要犯边,战争直到,撇了眼常达,见他两股颤颤似是极为害怕。
缓下神色,朝常达道,“那些鞑子犯边,可曾饶过咱们的妇孺?”
常达容色立即沉重起来,鞑子犯边历来残忍,他大随男儿被杀,妇孺则是被戏称两脚羊。
若是粮草短缺,拿来烹食也是常事。
如今正是为大随百姓报仇雪恨的时候,他怎么偏偏心慈手软起来?!
双膝跪地朝傅仲正请罪,傅仲正挥挥手,“去吧。
命令将士们原地整修,凯旋回京。”
“是!”
常达顿时面露喜色,恭敬转身出了营帐。
等他走了,傅仲正这才揉了揉发胀的额角,黑眸微敛,按耐住内心的蠢蠢欲动。
回了京城,他就能见到那个小姑娘了。
今年,她怕是才十五岁,刚刚及笄。
若不是他死后,小姑娘日夜念经书为他超度,他怕是早就在阴世堕落不得超生,又哪里来的重活一次的机会?上一世小姑娘对自己的排斥傅仲正记在心底,回了京,可不能像上辈子那样同意了婚事。
小姑娘对自己很好,他也应该投桃报李,让她嫁个心上人才是。
没得自己死了守着望门寡,一辈子孤苦伶仃的。
还有顾府前院,他也不能再住进去了。
皇叔特许他跟随顾学士学习政事,顾学士在顾府东门外了院子给他。
上辈子他因厌恶恭王府的肮脏事住进顾府,又觉得父亲和敬王同为皇叔兄弟,提起恭王府便是风流艳事,父亲未免太过为老不尊了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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