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人跨洋跨洲地来探望自己,总不能让人看臭脸吧?卓然勉强笑一笑:“你怎么来了?”
“阿姨来慕尼黑之前不是要来北京坐飞机么?她打电话给我,我才知道是因为你出了事,她才这么慌慌忙忙两头跑。
我就把手头的工作交代了一下,也过来看看你。”
自己的母亲是个历来对生活不满的人,只有对江兮茜,母亲从没说过一个“不”
字——因为江兮茜确实做得太完美。
母亲拎在手里的名牌包,基本都是江兮茜送的。
俗话说拿人手软,卓然又知道江兮茜对他曾有那么点意思,自然每次都会回礼给江兮茜,只是他从没告诉过母亲,以免母亲又替他惹出什么事来;母亲就常说:“兮茜也是苦孩子,也是靠自己一个人打拼,可她怎么就能这么孝顺?对自己父母好,对别人父母照样好……”
以此讽刺逢年过节都忙得回不了一趟家的卓然。
所有人都不明白卓然为何至今一点都不动心,毕竟大多数人都会屈从于这种现实的温暖,更何况他这种已打拼得满身是伤的人,应该更需要这样一个温柔地港湾才是。
其实连卓然自己都不明白,自己为何真的…一点都不动心,反而上杆子地去贴某个冷血的女人。
他知道许唯星怕什么,所以可这偌大一个北京城,他究竟能去哪儿?他在这儿确实置办了房产,但这些房产目前都有租客,一时之间竟想不到任何容身之所,而他唯一能做的,只能是像现在这样,坐在漫无目的地行驶着的出租车里,兜兜转转到最后,连司机都无奈了,本着从哪儿来回哪儿去的原则,将卓然送回了医院。
也对,他的钱包、手机和所有的证件都落在了医院,他除了回到这儿,还能去哪?多少是有些气馁的,只是卓然没想到,他一瘸一拐艰难地挪回病房时,正与江兮茜在病房门外撞了个正着。
他当时是和江兮茜一起被送进医院的,也是前后脚住进了这间双人病房留院观察,江兮茜其实伤得比他还重。
一般情况下出事时司机都会本能地左拐,将自己的位置避开,而拿副驾驶位置去冲撞,这个女人却在撞车的那一瞬间本能地右拐,安全气囊“砰”
地弹出的那一刹那,碎裂的车窗玻璃也狠狠地割向了她的脸。
伤口有多深、未来会不会留下疤痕,这些卓然都不能确定,因为当他在病床上挣扎着醒来时,江兮茜脸上的伤已经包扎好了,躺在他旁边的病床上,还在昏睡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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