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做什么?卫予懵在那。
其实时间很短,不超过三秒,邱行之就退开了,大力喘了两下,再次深深的看了卫予一眼:“对不起。”
为什么要道歉?感冒之人双眼比正常时湿润一些,楼道中光线不明,退开的时候,卫予露在外面的眼睛,看起来竟然像在哭。
仅存的理智似乎在告诉他,卫予不会因为这种事哭,真的发怒会直接让他滚,可他做出这样的事,脑子里的理智也只是薛定谔的理智。
道歉是下意识的,和他亲吻卫予一样,需要个屁的理智。
卫予一手还抓着门把手。
楼梯传下脚步声,卫予如梦初醒般,用力拧开早先放进锁眼的钥匙进门,“砰”
的一下关上了门,动静有点大,回音荡了好几下,下楼的住户朝这边看了眼。
邱行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,卫予感冒,而他,可能是真的疯了。
卫予进屋后靠着门站了好久,直到孙阿姨过来敲门拖东西,他才发现不早了。
两人将东西搬上楼道口小推车,孙阿姨瞄了好几眼卫予,最后实在忍不住,拦住卫予:“老板,我来吧。”
卫予笑了笑:“没事,我闲着。”
问题不是这个好吗?孙阿姨从卫予手里抢过零钱箱:“老板,你弄倒好几样东西了,还是我来吧,你不是筹备新店的事嘛,这里就不用管啦,放心。”
抱着东西头也不回的跑了,坚决不让卫予碰。
直到看不到孙阿姨背影,卫予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——他被嫌弃了。
行吧,他确实心不在焉,差点把卤味保鲜盒都掉地上,也有点嫌弃自己。
清淡的触碰,隔着口罩层,算不上亲吻,甚至邱行之退开的时候他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,进门后他也没感觉哪里不对劲,在门后靠了半个多小时,他什么都没想,就是不想动,不想做什么。
包括现在,他的内心也是平静的。
可是只要静止下来,眼前就闪回邱行之睫毛微微颤动、近在咫尺的模糊影像,还有唇角处,若有似无、蜻蜓点水般的触碰。
像开启片段循环播放的录像机,重复着,一遍又一遍在眼前回放、再回放,不想看,强掰头,必须盯着。
可有的东西一旦破开个小口子,里头的东西就如同泄洪,倾流而出。
就这样,他差点被屋里椅子绊倒、被开水烫手、到阳台收衣服时还被衣叉砸中脚背,接到他妈电话的时候差点把手机甩出去。
卫予忍不住低声骂,妈的,骂自己,也骂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。
接通电话的卫予在地铁下一站下了车,打车直奔舒氏集团。
一路上他不停想,到底出了什么事,周五时一切还好好的,为什么忽然终止合作,退一步说,假如真是他这边的问题,舒悦那边应该跟他提,双方沟通之后再行定夺,死也要死个明白。
合同里条款一清二楚,没有单方面中断的道理。
周日,写字楼里只有少数加班的,照指示,卫予在一间小会议室见到了舒悦。
“麻烦你跑一趟,请喝水。”
舒悦似乎很忙,风尘仆仆的进来后直奔主题,“首先跟卫先生道歉,这事很突然,我也是没办法。”
卫予摇头:“小事,舒总能不能明示,我们才合作一周,为什么忽然要终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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