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离回想起前些日子那突如其来的剧痛,仿佛整个人要被撕裂一般,她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。
她就说,区区外伤怎会这般痛!
果然是有原因的。
而姜姒之死,想来也是因这毒所致,并非苏漾那一击。
可,到底是谁给她下了这样阴狠的毒?
“张院判,可有解毒之法?”
张院判犹豫了一下,说道:“回帝姬,有。”
“什么?”
“这世上唯有鹤家的至宝灵虚玉髓能解此毒。”
姜离眉头微蹙:“鹤家?”
张院判点了点头。
“但此宝事关鹤氏一族传承之重,绝不会轻易拿出,鹤家曾因这‘灵虚玉髓’,多次避过灭族之灾,此宝关乎家族的兴衰荣辱,想要他们交出这宝物,怕是难如登天。”
姜离墨色的眸子微微一颤,她收回自己的手,“张院判,你进这太医署几年了?”
张院判深深的行了一礼。
“回帝姬,三十余年了。”
姜离起身把她扶了起来,声音温柔,“张院判,你年纪也大了,不如,告老还乡吧?本宫,会厚待你的族人。”
张院判瞳孔猛地一缩,双膝一软就跪了下来,“求帝姬开恩,求帝姬饶老臣一命,老臣定会带着家眷离开玉京,此生都不会再踏入一步。”
姜离深深的看了她一眼,随后寡淡的移开了目光,“来人,送张院判离开。”
张院判身子一僵,整个人忽然倒在了地上,不省人事。
姜离目光从她身上移开,嗓音缓缓,“张院判年事已高,又雪路难行而摔倒,致其五感尽失,怕是再也不能说话和动弹了,赏赐千两金,侍从十名,赐她回乡养老,至于家眷,便留在玉京,本宫代为照拂。”
张院判很快就被人抬了出去。
姜离看着一行人离去的背影,低声道:“莫乡是个好地方,希望你当真五感尽失不再开口,安享晚年。”
一时间,偌大的扶云殿内又静了下来。
沈云崖几乎的快步而出,“怎会中毒的?是谁下的?”
姜离把玩着手里的杯盏,“不知道。”
“可不管是谁,这种毒药,若非位高权重者,不可轻易得。”
沈云崖眸色一紧,“是姜月?她视大帝姬为眼中钉,总是要想办法除掉的!”
“呵呵。”
姜离缓缓抬眸,与沈云崖对视,“以大帝姬的处境,她定会事事谨慎,姜月恐难以下手。”
一时间,俩人忽然就沉默了起来,都在各自的思绪了挣扎。
半晌之后,沈云崖忽然道:“难道是姜玉璇?她根本无意传位给大帝姬,又怕往后大帝姬羽翼丰满,她难以掌控,便悄然下了这样的毒!”
闻言,姜离沉沉的叹息一声,“这姜姒也着实是个可怜之人,身边至亲谁都想要她的命。”
姜离苦笑一声:“既然我在她的身上重焕新生,那么,我便连带着她的那一份,一起向这些人讨回来!”
就在这时,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。
“帝姬,您起身了吗?”
沈云崖转身入了内殿,姜离才道:“进来。”
门被推开,鹤清词端着手里黑乎乎的药汁走了进来,“帝姬,该吃药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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