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是景妍真的要醒来了。
之前喂进去少，吐出来多，到了现在，大半碗药都能喂进去了。
侍书在里面侍奉，见此，脸上也多了几分笑容。
她就说么，像皇后娘娘这样善良的人，定会有神佛庇佑，怎么可能短命呢。
“咳咳咳……”
轻微而又细小的咳嗽声响起，在这安静的屋内显得格外明显。
“这是……是……”
舞刀睁大了双眼，满目震惊，可震惊的话还未说出口，就被谢重凉凉的眸光一扫，背脊一凉，一下子就住了嘴。
在景妍快要醒来，还未睁开眼时，就感受到了一道炙热到近乎病态的目光。
不用猜就知道是谁。
若非到了时机，景妍一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他。
“妍儿，你可算醒了。”
就在景妍睁开眼时，谢重阴沉了好多天的脸上终于有了几分柔和且真切的笑意。
“娘娘。”
侍书跪了下来，眼眶早已湿润，她的语气很激动。
还未同皇后娘娘说些话，就听到陛下吩咐道：“你们先退下。”
“是，婢子告退。”
侍书觉得可惜极了，她还没和皇后娘娘说一句话呢。
但没办法，主上想和皇后娘娘单独相处。
她站起身，走上前几步，动作轻柔地扶着景妍坐了起来，并细心地将枕头垫在了景妍的身后，让她靠着更舒服些。
“属下告退。”
还想看个热闹的舞刀也只好退下。
纵然重新被救了回来，景妍脸上却没有丝毫喜悦之情。
“陛下当真是手眼通天。”
醒来的第一句话，就是嘲讽。
都已经判了死刑了，都能将她救下来，不是手眼通天是什么？
“妍儿实在谬赞。”
谢重自然是听懂了景妍的话，但并未被激怒，他甚至愈发愉悦。
相比较之前景妍了无生机地躺在床上，他更喜欢这般眼尖嘴利的她。
“若朕真的手眼通天，又怎会让妍儿你差点命丧黄泉。”
景妍不想理会这个话题，也不再看谢重，将目光放到了屋子里，环视一周，冷笑了一声。
“陛下怎会带我来了这？莫不是陛下觉得此地是我与陛下初相识的地方，若我真死了，想借此地来回忆往昔吧？”
无论是言语，语气亦或者是表情，都是不加掩饰的嘲讽和嫌恶。
“难道妍儿不知？是你心上人季昀非要让朕带你回小阳村的。”
谢重轻笑，似乎在嘲笑景妍的无知。
“若非朕强求，季昀可不会将那药给拿出来救回妍儿你。”
“妍儿，你心心念念的季昀，只一心想要与你一起死呢。”
“谢重，若是可以选择，我宁愿和季昀一起死，也不愿和你在一起。”
谢重这话，对景妍产生不了任何情感波动，她平静地阐述了自己的想法。
“是么？妍儿真这么想的？可朕怎么觉得，季昀是故意在做戏给朕看呢？”
谢重话锋一转：“以季昀的心智，难道不知晓他的一言一行皆在朕的掌控中？”
“若真不想让朕知晓这药的存在，又怎会贸然告诉给苏娇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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