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假使他日我儿不再得圣心,请允其归返乡里山水,做一富家翁;假使我儿能与陛下善始善终,我儿走在陛下前面最好,若陛下不幸在我儿之前登龙,还请陛下为我儿在储君面前美言……”
崔元酒意上头,也不管自己说的有多大逆不道,权当趁着如今圣宠,拼死为儿子谋一条后路。
崔元哽咽道:“我儿心思细腻,对陛下用情极深,最好有日陛下厌弃了他,也莫要让他知晓,干脆悄悄梦里取他性命,好过他痛不欲生,醒来伤心。”
“爹爹……”
崔骥征料到前事将父亲吓坏,却未想到他心里竟是如此为自己着想,听了也是泣不成声。
永康公主看着丈夫难得真情流露,也跟着以袖遮面,涕泣连连。
朱厚炜又是惶恐又是感动,想起自己的爹娘,也禁不住落下泪来,干脆将自己身上明黄里衣撕了一条下来,要了笔写了自己的生辰八字、名姓,又按了手印,后头还有几句“死生相随、永不相负”
云云。
朱厚炜将这简易圣旨递给崔元,“不知姑父为子计如此深远,是我疏忽了,多说无益,日后我表现如何,还请姑父静观后效。”
“好,好,好!”
崔元高兴收下,竟揽着朱厚炜的脖子道,“人都说我是乘龙快婿,哪里比得上陛下万一?今日就让你我翁婿二人,不醉不归!”
“好!”
朱厚炜也大声笑着应了,竟真的和崔元二人坐回桌上大肆饮酒,二人诗词唱和、插科打诨,当真如同民间翁婿一般。
崔骥征愣愣地看永康公主,“他们喝了多少,竟醉成这样?”
永康公主冷静道,“无妨,明日待你父亲醒来,有的是他后悔的。”
她看着儿子俊秀侧脸,在他耳边低声道,“爹娘能为你做的都做了,日后你……好好的吧。”
崔骥征红着眼圈笑笑,搂了搂公主,重重地点了点头。
今朝有酒今朝醉,至于隔日早朝皇帝是如何尴尬,驸马都尉是如何捶胸顿足又如何告假,且随他去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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